了。

李公公从前朝传达完命令，匆匆回来后，拉住一个小宫侍问：“陛下如今起身了么？”

那宫侍点头哈腰，语气十分恭谨，低声道：“是，陛下已经起了，正让奴才们传早膳……”

“……”李公公又是一惊，“让你们传早膳？”

——陛下早上向来没什么胃口，这么多年来，都已经成为习惯了，哪怕太后亲自来劝说，陛下也不会放在心上，没胃口就依旧不用早膳。

李公公知道，作为内臣应该劝着皇上用膳。

可是圣上那样可怕的人物，他不愿意的事，谁敢多说一句啊？

因此。

李公公如今才极度震惊。

他缓了一会儿神，慢慢回到圣上寝宫去，站在宫门外悄悄望了眼。

内殿中。

早上向来不用膳的圣上，居然真的在桌案前。

宫人们正恭敬地摆上早膳。昨天陛下头疼发作的恐怖情形，还历历在目，他们过去时腿都在抖。

但是陛下今日只是垂着眸，那名少女站在他身后。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李公公看来，近得令人难以置信。

他悄悄退开，想了想，叫来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跑一趟，把昨天的事情告诉太后娘娘。”

小太监正要应声。

李公公却又拦下了他，“算了……事关重大，我亲自去。”

…

云夏站在龙椅后面，瞥了眼摆了满桌的早膳，又看了眼少年漂亮的侧脸，悄悄翻了个白眼。

规矩不允许妃嫔和皇帝同桌吃饭。

何况她的位阶不高，如今才是个九品常在而已。

所以她只能看着。

宫人退下后，天子抬眸看她一眼，也没有叫她过来用膳。他垂眸不紧不慢执起筷子，顿了顿，垂眸瞥了眼自己和女孩之间的距离，蹙眉道：“站那么远做什么？”

云夏眨眨眼，乖乖挪近一步。

但两人间仍有些距离。

少年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紧，眉也蹙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本就不好，动辄杀人都是常有的事，现在虽然没有杀人的兴致，但是对两人的距离，却有点莫名的烦躁。

少年眸尾略微上挑，便显得有些勾魂的糜丽，冷冷放下手中玉筷，淡声吩咐：“喂我。”

云夏一愣。

她低头看向那人的表情。

对方也漠然望着她。

他眸子狭长，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危险，抬手勾过她的腰，嗓音低沉：“你不是后妃么，伺候人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