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饶不置可否，看来顾欣然也憋了一肚子火气，如果这个时候他们彼此互不相让，那么他们以后的路大概会越来越坎坷。

“这一点我承认，这三年您和宸少都变了很多。”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左右为难，小心翼翼地活着。”顾欣然看向窗外匆忙行走的人们，幽幽地继续说道“可能你们都觉得我很自私，明明知道两个男人为了我明争暗斗，而我却迟迟不肯放弃任何一人，要脚踩两只船。”

“不，顾小姐，我知道您的难处，也相信您不是这样的人。”

“不，你不知道。”顾欣然扭过头来，突然冲穆饶一笑，这笑容包含了多少辛酸与无奈，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老生常谈的问题，不是我想紧紧抓住他们两个人，相反的我甚至一直想放开双手，谁也不选，只过我自己的生活。”

“那您为什么不试着先松开一只手呢？”

顾欣然听后，更加无奈的笑笑“放弃谁呢？放弃方亦远吗？你知道我能活着回来是谁一直默默地付出吗？方亦远这三年来，做了能让我一辈子甘愿为他当牛做马的事，要我忘恩负义地抛弃他吗？”

“可宸少……”

“我知道柯少宸也为我做了很多，不过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穆助理你觉得哪一个会让我更感激呢！”

这三年他们在巴黎发生了什么，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会了解。顾欣然的命是方亦远救的，顾欣然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方亦远给予的。这样的共生死共患难的情谊，谁又能真正了解。

nss觉得心塞。顾欣然的心明明向着柯少宸，可她无法割断的，是方亦远对她的种种恩情。那种甘愿一辈子当牛做马的形容，深深地触及了穆饶的神经。可尽管如此，在顾欣然的话语中，却从来没有提过要放弃柯少宸的一个字。

她没办法放弃，所以她只字未提，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决定。

这才是穆饶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顾欣然对柯少宸的爱从没有减少，而柯少宸却对顾欣然渐渐失望。

到最后柯少宸消耗掉所有耐心，想要放弃的时候，顾欣然该有多痛苦呢。

“顾小姐，这种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劝你什么。不过我几乎每天和宸少呆在一起，所以他的想法，我多少可以揣测一些。”

顾欣然点点头，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

“宸少如此希望柯氏与佐伊服饰合作，也是想放手一搏，我也希望方设计师能放弃对你的爱，可这么长时间我也能感觉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轻易做到的事。”

“穆助理的意思是，柯少宸如果合作的事没有成果，那么他会放弃对吗？”

穆饶诚实地点点头，这种事他不想瞒着顾欣然“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宸少的为人您不是不知道，他能坚持到现在，消耗的耐心，必然是对您的爱。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宸少和方设计师的处境不一样，毕竟您和方设计师已经结婚，这是事实。”

的确是顾欣然把一切都想的理所应当，柯少宸确实没有必要一直坚持着她不放手。所有的动力都是对她的爱。可是这样疲惫的爱情，又能有多长的寿命可以让他坚持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穆助理，你的剂针预防针打得很及时，我想如果哪一天柯少宸突然对我不理不睬了，我也有了准备，不至于让自己太伤心。”

她能明白就最好了。

“那我先回去工作了，顾小姐您也早点回去吧。”

“好。”

穆饶走后，顾欣然并没有立刻回去。她在咖啡厅里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开始有人陆续从公司里出来，原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从总裁专属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

柯少宸走在前面，穆饶跟在后面。他迈着长腿目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