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然带着啜泣:“府内恶仆处处苛责,令我夫妇有苦难言,他们最是惧怕此事揭露,才敢于加害公主!”
海玥并没有评价这个动机是否站得住脚,而是根据这个动机追溯源头:“府中下人如此苛责,所图为何?”
谢诏愣了愣:“他们就是刁难啊!”
海玥直接问道:“勒索你钱财了?”
“没有……”
“假借公主府的名义,在外作威作福?”
“并无……”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诏沉默下去,缓缓地道:“海神探,有些事情,我难以直言,但请相信我,这群恶仆当真是可恨至极!”
“哦?”
海玥目光闪动,刚准备换个切入的方式,却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队护卫,朝着这里看来:“驸马在那边!”
谢诏转头一看,脸上变色:“不好!我得走了!这些人是锦衣卫,海神探千万不能被他们看到!”
海玥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告辞!”
眼见对方身形一转,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墙角,谢诏松了口气,掉头迎上府中护卫,沉着脸呵斥:“大呼小叫作甚!”
护卫也不怂,探头探脑:“谢都尉,你刚刚在与人说话?”
“自言自语罢了……走!回东院!”
“呵!谢都尉想通就好~”
身后传来交谈声,海玥驻足听了片刻,举步离开。
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驸马谢诏所言,但经过方才的交流,对于公主府的情况倒是清晰了不少。
围着府邸绕了半圈,来到花园。
公主府的后院修得颇为雅致,一路上被海棠花笼罩,粉白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层薄雪。
只是此刻仆役们都躲在各自的屋舍,不敢出来,公主身边的人更是聚集在正殿,此处就显得空空荡荡的。
于是乎,翘首以盼的黎玉英就显得极为醒目,见到海玥出现在墙外,更是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
“你来了!”
“来了!”
两人自从入京后,已经几个月没见过了,此时再见当然激动,但也知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机,相视着灿烂一笑后,海玥马上开始求证:“据你入府后的见闻,驸马公主间的夫妻关系如何?”
黎玉英回忆着道:“昨夜筵席,公主确实频频望向驸马,但交流很少,倒是那些下人对待驸马,确实很不恭敬……”
海玥若有所思,接着问道:“你入宫时,见过蒋太后,这位太后为人如何?”
之前的信件看似是私人交流,但黎玉英身份特殊,指不定就被旁人先看过一遍,所以里面全是称颂之言,蒋太后如同黎玉英心里的太阳。
海玥如今要听的,是实话。
黎玉英了然,眼见洪七乖乖站在远处,不打扰两人交谈,便轻声道:“表面上看是一位温和的长者,实则手段凌厉,我入宫时,那位张太后要遣人将我接走,双方有所交锋,张太后派遣的女官被惩戒,此后慈寿宫就再也没有派人来过……”
海玥道:“两宫太后的不和,果然已是不加掩饰,这种争斗摩擦不可能完全局限于后宫,宫外势必也受到牵连和影响。”
黎玉英眨了眨眼睛,马上反应过来:“莫非这公主府中的下人,是受张太后之意,有意为难公主和驸马?”
海玥微微点头:“我朝驸马的地位固然不高,但也不至于如此落魄,方才谢驸马所言,若非刻意伪装,那多半就是这个原因了,此法阴损,也确实难防。”
蒋太后膝下就一儿一女,儿子朱厚熜如今贵为九五之尊,两人的关系早不能视作平常母子,相比较而言,对于幼女永淳公主自然更加疼爱。
但如今的后宫,不止一人,还有张太后在。
当了十九年皇后、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