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到了。
城贵小姑娘和王厂长从一开始的怀疑,渐渐听得入了神,眼睛越来越亮。尤其是城贵小姑娘,她发现江夏的每一个建议,都精准地落在了她能理解和执行的范围内,那些困扰她许久的理论难题,在他这里变成了一个个可以具体操作的步骤。
“江……江夏同志,”城贵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激动,“你……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这就去干!”
药厂厂长也激动地一拍大腿:“好小子!有一套!我马上安排人配合你!需要什么材料,厂里全力支持!”
江夏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那撮呆毛得意地晃了晃:“放心吧,这点小改造,快的话两三天就能弄好。到时候咱们再调试一下温度和风量,保证让你们生产出合格的干糖浆!”
看着江夏自信满满的样子,城贵小姑娘终于相信,论坛里那些“大佬”推荐的人,果然不一般。
这个坐着骡车来的、顶着一撮呆毛的年轻人,肚子里真有货!一场看似棘手的技术难题,在他的“点化”下,似乎立刻变得清晰可行起来。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嘛……
那是必然不会的……
你看,生产科的老刘又愁眉苦脸地钻了出来,手里还捧着那本厚厚的生产记录本。
“厂长……还有个事儿,”老刘搓着手,一脸为难,“咱……咱的蔗糖库存快见底了。按照城贵同志的配方,这干糖浆里蔗糖是主要辅料,用量不小啊……”
江夏闻言,有些好奇地看向张城贵:“城贵同志,蔗糖在这里主要是起什么作用?”
张城贵合上手里的本子,认真解释:“江夏同志,你是搞机械的,可能不清楚。这板蓝根本身味道偏苦,而腮腺炎又多是孩子容易得的病。
为了让孩子们愿意喝药,我们在设计剂型时,才选择用口感甜美的蔗糖做娇味剂和成型辅料,做成干糖浆,用水冲开就好喝多了。”
说完,城贵小姑娘也是满面愁容,“诶,前面一批32吨的糖,这么快就用完了嘛……”
“多少?32吨?这么多!”江夏龇牙。
“嗯呐!去年年末的时候,上级调拨了糖厂一个季度的产量给我们做这个药……”
嘶……看来上级最开始就很重视这个中药制剂啊,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多的蔗糖拨付过来,并不是因为有外商采购才兴师动众。
因为蔗糖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可是实实在在的紧俏货。不,应该说,蔗糖这玩意,一直都是国际市场上的紧俏货,一吨130美元的价格,让傻白兔望而却步。
看着不多是吧,咬咬牙也能买,但,架不住你买不到啊!就算买到了,咱也没船运回来……
外购无门,只能自力更生。
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南方主要蔗糖产区受限,东北这边的甜菜也远没到一种一大片的地步。
所以国内的食糖供应一直非常紧张。虽然在“一五”计划期间,已经在东北等地大力建设甜菜糖厂,但全国的人均食糖年占有量也仅仅在0.1公斤左右……
但,就算这样,祖国母亲为了推广板蓝根干糖浆这款有效药物,硬是从极其紧张的糖指标里,给东北制药厂拨付了相当大的一批额度。这无疑是母亲对孩子们深沉的爱,希望自家的崽能吃上有效的药。
母亲对孩子的爱啊,永远不是惊天动地,只是不断绝的涓涓细流……
“诶,祖国妈妈实在太爱自己的崽了……” 江夏心里也暖融融的。
但……妈妈爱崽崽是天经地义,可这药现在主要是要卖给……特别是使用它们的还是(江夏脑海里浮现出某个热带雨林里活蹦乱跳的猴子形象)……
想到这,江夏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点狡黠的坏笑:“嘿嘿嘿……”
工业兴国,从初级工程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