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看着单膝跪地，帮他换鞋子的南豆，没有说话。

南豆忽然紧张了起来，放在他膝盖上的左手，再也不敢动。

“豆豆。”

李东方认真想了半晌，说：“其实我不是个好人。”

啊？

南豆一呆。

李东方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豆豆，我不想说，我其实和所有男人那样，看到漂亮女人就想据为己有。”

“因为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不是我这种想法。”

“我只能说，我就是一个看到漂亮女人，就会徒增想把她据为己有的男人。”

“尽管，我就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但肯定没有那么大的精力。”

“我这种男人吧，说白了就是个渣男。”

“也正是因为，我是个渣男，尤其不懂得拒绝，身边才有这么多的女人。”

“关键是我身边的女人，基本都是万里挑一的。”

“而且我更清楚，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在一周甚至一个晚上，全都在你们的身上，都烙下我的印记。”

“但我不能那样做。”

李东方的语气诚恳，帮南豆拢了下鬓角的发丝。

南豆痴痴的，和他四目相对。

她知道，李东方和她说的这些话，不但是发自肺腑的，极有可能是从没有对谁，说过的。

“我这个人虽说是个渣男，却也算得上是个有责任的渣男。”

“因为我觉得，无论我和你们中的哪一个，发生了夫妻关系，那么我都得为她负责。”

“就算我做不到，像丈夫那样的呵护她，却绝不会任由，她背着我对别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这就是男人天生的自私，和霸占欲。”

“其实吧——”

李东方停顿了下，说：“我希望宋红颜，沈蕾，甚至是远在美洲的路雪，都能找到真正适合她们的白马王子。”

南豆明白了。

李东方说的这三个人，都是李府的“租客”。

她们和李东方，也许此前发生过某些暧昧的关系，但却可能谈不上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这也是骨子里有着部分男人才会有的渣男因子的李东方，不敢碰人家的原因。

一旦碰了，他就得负责。

就绝不会允许她们，再和别的男人来往。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秦子沁有那种关系，起因也是一种。”

李东方抬头看着天花板，说：“咋说呢？就是相互玩玩。根本不用为对方，负什么责。”

他没撒谎。

毕竟当初，他和秦子沁都是抱着这种想法，才在一起鬼混的。

至于混着混着，却混出感情来，则是大大出乎了俩人的意料。

“也正是因为秦子沁——”

李东方抿了下嘴角，声音低沉：“我伤害了子佩。”

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去年在千佛山的那个晚上。

子佩得知他和秦子沁的事后，失魂落魄般独自下山的样子，李东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每次想起来，都会痛骂自己是个渣男。

尽管骂过后，擦擦嘴又去吃肉了。

渣男也挺无奈的——

“至于秀儿和小熙。”

李东方苦笑了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承认了，我就是个渣男。”

自己承认渣男的感觉，真心不咋的。

唉。

李东方端起了高脚杯，里面大半杯红酒。

他端起来，一口喝干。

他忽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无论他怎么解释，都无法让人信服他当前的所作所为：“既然不能给人家幸福，那就放开人家啊。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