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话一样的讽刺。

斯普林格甚至能切身体会到跟这个声音主人对话的那人的无奈，又听到这个嗓门说：

“歌德是不是去葡萄牙了，这消息都快上赶着捂住我的耳朵了！”

“我知道，当然知道啦，尊老爱幼，可歌德只是活的比我长，又不是年纪比我大，别乱跑，小心撞上美丽的小姐——啊？你说米娜，我的玛蒂尔特？我是在追求她，我们感情正好着呢，你别来捣乱我就谢天谢地。”

“难道这方面我应该信得过你们吗？”

毒舌、直白、暴躁，短短几句话，这位先生给斯普林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几段对话轮番上场，等斯普林格从低沉嗓门中回过神，周围已经恢复了一片寂静。

漆黑，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如影随形。

斯普林格清晰知道自己莫名陷入黑暗失去了意识，又确切明白此刻自己的思维并未随着昏迷散失，而是理智清醒，听完了放才数段不同语言不同人的话语，正活跃地处理信息提取情报要素，回馈神经末端，在大脑的思维宫殿整合。

刚才……发生了什么？

斯普林格后知后觉考虑起方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几段对话。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语言……有认识的，也有陌生人。

毕巧林和一名叫亚当的年轻人对话，话语中明明白白地透露葡萄牙辛特拉近来的状况幕后有他的黑手推动。

“……”斯普林格还能说什么呢。

不愧是国际通缉犯。这操作完全符合毕巧林身份。

除此之外的一个附加情报是，毕巧林和名字是亚当的年轻人正在一名为夸西莫多的人的地盘。

第二段陌生人的碎碎念似乎再说异能力和一个被命名为“标准岛”的岛屿，似乎还和当下一年多前结束的世界大战有关。碎碎念的声音还提到德国、英国、法国共同管理岛屿……在岛上发展旅游度假业？

搞不清楚情况，斯普林格无语地搁置话语透露的信息。

这段话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给斯普林格一个安慰，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异能力者中也有比他更惨的存在。

那嘀咕自语的熟练度，一看就不是新手了，仔细想想斯普林格还挺同情这位不知道什么状况但就是感觉是个悲剧的家伙。

如果说第二个对话还有些用处，第三段话就是纯粹的秀恩爱了。

从说话者的语气来看，用上“恩爱甚笃”这个词也不会奇怪，如果斯普林格没理解错，说话人的工作是戏剧剧本家，情感生活良好——疑似北欧人。

最后这点是因为只有北欧人才有时不时远离社交跑荒山野岭小木屋别墅休假，买个日常用品都选择分期付款的满足感生活方式。区区欧洲各国刻板印象生活常识，斯普林格还是有的。

比如乌克兰是欧洲的妓院、欧洲人的子宫，比如波兰是个心大不安分的家伙被第一个开刀也完全不奇怪，比如爱尔兰全是酒鬼——事实上匈牙利和卢森堡更多……

第四个出场的说话人嘛……斯普林格之前已经提过了。印象——非常深刻。

言语并不优雅甚至简单粗暴，性情火爆，但归纳总结后又并非是傻白甜没有心机的类型，似乎有一定地位，能理所当然地对他人说出刻薄的句子。反而是话语中除了说话人在追求一个女孩外，没有其他信息透露。

斯普林格怀疑……说话人是一名政客。

并非所有政治家都是彬彬有礼的笑面虎，要使用亲儿作工具人的亲民派，比如卧底巅峰某建国。在众议院参议院分开选拔的政体中，后者的态度反而更看重利益与身份。

应接不暇的变故让斯普林格的脑子乱糟糟的，他甚至还没理清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听到这几人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