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都要先开协调会,再报省委备案,蒋省长这次确实有点急了。”
彭来昌听着常委们的附和,脸色慢慢缓和,他合起报告,推到桌子中间,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同志们,我们搞工作,既要讲实效,更要讲程序!程序是底线,是规矩,没了规矩,工作就容易跑偏!蒋震同志想查清扶贫情况,出发点是好的,但方法错了!他擅自联合外省份搞暗查,绕开省委,绕开常委会,这是对省委权威的不尊重,也是对咱们广贵工作规程的漠视!”
他说着,转头看向蒋震,语气加重,目光犀利:“这份报告,我暂时不能认。不是我不重视扶贫,是它的‘出身’不合规。要查,也得由省委牵头,组建省内的调查组,按程序来,而不是让外省份的人来‘指手画脚’!”
蒋震坐在椅子上,耐心听完了所有人的话。
他早料到彭来昌会拿“程序”做文章,这种避重就轻的手段,在官场里太常见了!
不谈问题本身,只谈规矩,用程序的“错”,掩盖事实的“恶”。
“彭书记,各位常委……”蒋震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承认,联合汉东搞暗查,没提前跟省委报备,这是我的疏忽。但我想问问大家,为什么我要绕开程序?为什么我要找外省份的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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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直接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座的常委,语气中肯地说:“我到广贵这快一个月了!我去了五个地级市,每个地方的市委书记都陪着我,饭桌上说的都是‘彭书记领导得好’‘扶贫成果显着’,可一到村里,看到的是什么?是盖着塑料布的漏雨土坯房,是空无一人的‘示范点’,是拿着玉米等着过冬的老太太!”
他指向报告说:“我问云川市市长,扶贫资金为什么没到村民手里,他说什么,是个别村延迟?我问黔州市委书记,示范点为什么没人住,他说误会……呵,我让秘书私下找村民了解情况,结果第二天,那个村民就被村干部请去谈话!彭书记,各位常委,你们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我靠省内的人搞调查,能查到真相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敢接话。
蒋震说的这些,有些常委其实早有耳闻,只是不敢说,也不愿说——彭来昌的强势,让他们习惯了沉默。
“程序重要吗?重要。”蒋震的语气陡然变厉,手指重重敲在报告上,“可比程序更重要的,是老百姓的日子!是国家下拨的扶贫资金能不能真正用在实处!如果按‘程序’来,组建省内调查组,成员都是彭书记的人,这份报告最后会是什么样?无非是换个说法,把‘挪用’写成‘暂借’,把‘空壳’写成‘待完善’,继续自欺欺人!”
“蒋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彭来昌猛地拍桌,脸色又涨成通红,“你是说我在打压你?说我在掩盖真相?”
“我没这么说。”蒋震转过身,直视着彭来昌,眼神锐利如刀,“是事实让我这么做的。如果工作能实事求是,谁愿意绕开程序?如果省内能查清真相,谁愿意找外省份帮忙?彭书记,你口口声声说‘程序’,可你有没有想过,当程序成了掩盖错误的挡箭牌,当规矩成了弄虚作假的保护伞,这样的‘程序’,有意义吗?”
他伸手拿起那份真实报告,语气坚定地说:“这份报告,我会上报!省委省政府不让我上报,我也会通过我自己的渠道,递到大领导面前。我知道这么做会得罪很多人,会让有些人不舒服,但我是广贵省省长,我站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不能看着老百姓受委屈,不能看着国家的钱被浪费!”
“你敢!”彭来昌嘶吼着,手指指向蒋震,“你要是敢把报告捅上去,我饶不了你!”
“饶不了我?”蒋震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全场,“彭书记,我蒋震从参加工作那天起,就没怕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