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武当家事与我少林何干(1 / 2)

张三丰抢出亭去,躬身行礼,说道“有劳方丈和众位大师出迎,何以克当?”空闻等齐合十为礼。空闻道“张真人远来,大出小僧意外,不知有何见谕?”张三丰道“便有一事相求。”空闻道“请坐,请坐。”

张三丰在亭中坐定,即有僧人送上茶来。张三丰不禁有气“我好歹也是一派宗师,总也算是你们前辈,如何不请我进寺,却让我在半山坐地?别说是我,便对待寻常客人,也不该如此礼貌不周。”但他生性随便,一转念间,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空闻说道“张真人光降敝山,原该恭迎入寺。只是张真人少年之时不告而离少林寺,本派数百年的规矩,张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弃徒叛徒,终身不许再入寺门一步,否则当受削足之刑。”张三丰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贫道幼年之时,虽曾在少林寺服侍觉远大师,但那是扫地烹茶的杂役,既没有剃度,亦不拜师,说不上是少林弟子。”

空智冷冷的道“可是张真人却从少林寺中偷学了武功去。”

张三丰气往上冲,但转念想道“我武当派的武功,虽是我后来潜心所创,但推本溯源,若非觉远大师传我‘九阳真经’,郭女侠又赠了我那一对少林铁罗汉,此后一切武功全是无所依凭。他说我的武功得自少林,也不为过。”于是心平气和的道“贫道今日,正是为此而来。”

空闻和空智对望了一眼,心想“不知他来干甚么?想来不见得有甚么好意,多半是为了张翠山的事而来找晦气了。”空闻便道“请示其详。”

张三丰道“适才空智大师言道,贫道的武功得自少林,此言本是不错。

贫道当年服侍觉远大师,得蒙授以‘九阳真经’。这部经书博大精深,只是其时贫道年幼,所学不全,至今深以为憾。其后觉远大师荒山诵经,有幸得闻者共是三人,一位是峨嵋派创派祖师郭女侠,一位是贵派无色掸师,另一人便是贫道。贫道年纪最幼资质最鲁,又无武学根底,三派之中,所得算是最少的了。”

空智冷冷的道“那也不然,张真人自幼服侍觉远,他岂有不暗中传你之理?今日武当派名扬天下,那便是觉远之功了。”觉远的辈分比空智长了三辈,算来该是“太师叔祖”,但觉远逃出了少林寺被目为弃徒,派中辈名已除,因之空智语气之中也就不存礼貌。

张三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道“先师恩德,贫道无时或忘。”

少林四大僧之中,空见慈悲为怀,可惜逝世最早;空闻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空性浑浑噩噩,天真烂漫,不通世务;空智却气量褊隘,常觉张三丰在少林寺偷学了不少武功去,反而使武当派的名望骎骎然有凌驾少林派之势,向来心中不忿。他认定张三丰这次来到少林,是为张翠山之死报仇泄愤。何况那日殷素素临死之时,假意将谢逊的下落告知空闻,这一着“移祸江东”之计使得极是毒辣。两年多来,三日两头便有武林人士来到少林寺滋扰,或明闯,或暗窥,或软求,或硬问,不断打听谢逊的所在。空闻发誓赌咒,说道实在不知,但当时武当山紫霄宫中,各门各派数百对眼睛见到殷素素在空闻耳边明言,如何是假?不论空闻如何解说,旁人总是不信,为此而动武的月有数起。外来的武林人物死伤固多,少林寺中的高手却也损折了不少。推究起来,岂非均是武当派种下的祸根?

寺中上下僧侣憋了两年多的气,难得今日张三丰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大大的折辱他一番。空智便道“张真人自承是从少林寺中偷得武功,可惜此言并无旁人听见,否则传将出去,也好叫江湖上尽皆知闻。”

张三丰道“红花白藕,天下武学原是一家,千百年来互相截长补短,真正本源早已不可分辨。但少林派领袖武林,数百年来众所公认,贫道今日上山,正是心慕贵派武学,自知不及,要向众位大师求教。”

空闻、空智等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