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和程度回去的时候，两人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先把顾老师送了回去。

顾明仲夏脸色很不好，咳嗽的也越发的厉害，这一路就没有间断过，周周很担心他的身体，想要带他去医院，可顾明仲一直不想去，说睡一觉就行了。

到了家，顾明仲让两人住了下来，周周本来担心他的身体也没打算离去，和程度到外面买了点日用品，又去药店给顾明仲买了药，周周哄着他吃下，一直到他睡安稳了，，两人才总算上床歇息。

卧室里静悄悄的，程度背对着周周，说了句晚安，就没了声息。

周周回身想要抱一抱，伸出去的手却又在中途放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觉的两人之间隔着一层什么。

她能感觉到，却始终不明白，隔着的事什么。

他忽冷忽热，看似对她宠爱无限，可周周始终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想，他们大概是世上最没有默契的一对夫妻。

“对不起。”周周轻轻的开口，“我替我爸向你和顾老师道歉，他今天不该那么居高临下的，问你姐姐的事。”

这等同于，让他们把十年前的悲伤又经历了一次。

“没什么，他总会知道的。”程度的声音充满疲惫，“早点睡吧，不要多想。”

周周其实很想问问，那个一直没找到的凶手，他还在找吗？她可以帮着他一起找。

她只希望，他们之间能毫无隐瞒，所有困难能一起抗。

而不是这样，他完全当她是外人。

或者，只在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想起来逗一逗的小宠物。

半夜里，隔壁顾老师又开始咳嗽起来，周周听他咳的撕心裂肺，心底一阵胆战心惊，掀开被子要起床。

“我去吧。”程度拉住她的手臂，“你好好休息。”

“我去看看，我不放心。”

“顾老师那个性子，他不会愿意你一个年轻女孩深更半夜的去照顾他的。”

他帮周周盖好被子，披着衣服出了门。

周周疲惫的闭上眼睛，但到底睡不着，隔壁顾老师咳的越来越厉害，好似要把整个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人都说相思入骨，顾老师是有多想念许秋，才把自己的身子折腾成这样？

程度喂给顾明仲喝了点止咳糖浆，他咳的又全都吐了出来，程度只好一遍一遍的喂他。

程度很有耐心，他是真的在把顾明仲当做自己的亲人，他自小就没了父亲，也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子，母亲的样子也已经很模糊了，他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许秋和顾明仲在照顾他，他私心里，一直是把顾明仲当做自己的父亲的。

许秋死后，顾明仲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

终于给顾明仲喂下了药，他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意识也一直是不清醒的，嘴里喃喃的叫着许秋的名字。

程度心里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给我……”顾明仲一直叫着，“给我……”

“你要什么？”程度贴近他的脸，终于听清楚他说，“照片……”

程度明白过来，每当他最难受的时候，总是会把许秋的照片抱在怀里。

程度去找照片，他记得就放在床头边的抽屉里，他着急的拉开抽屉去翻找，照片很快找到，忙乱间，有东西从抽屉里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一看，是一本日记本。

他看到了熟悉的笔迹，这是许秋的日记本！

第二日，周周很早就起来，她本来打算要给程度和顾老师做饭，到了厨房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程度给她做好了早餐，漆黑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笑了笑，“吃完饭再走。”

“谢谢。”周周看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