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不是没有看见客厅里的样子，他选择无视，挪动脚步去了看不见客厅场景的地方。诺大的卧室，只剩下了他和兰娟。

兰娟似乎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巴掌回过神来，依旧震惊，周围的气氛安静的可怕，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兰娟肿起来的半边脸表示了刚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兰娟没想到，聂忻宸会为了蓝穆雪那个女人打了自己一巴掌，就算自己做错再多，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兰娟想着以前的事情，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秦风看着，虽然心里没什么感觉，到看见兰娟哭了，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女人竟然也会哭？也好意思哭？感叹半天，秦风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守着，兰娟却突然说了一句话。

“你现在肯定觉得我很可笑吧秦助理。”

秦风没想到，兰娟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见她问自己，没有说话。

“你不必惊讶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混迹商场这么久了，该有的记忆力我还是有的。”

她兰娟，怎么可以不记得这些一点一滴的小事情。

“”

“真是可笑。”兰娟又自嘲的说了一声，靠在床边，也不再用手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了，反而是把散落下来的头发都拨到了一边，让整张半红不青不对称的脸暴露在空气中。

秦风第一次看见如此落魄的兰娟，兰娟也是第一次，如此落魄。

“秦助理，你知道吗，我记忆力很好，我能记住每一个和我上床的男人喜欢什么样子的内衣样式和姿势，自然也就记住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你。”

像是自暴自弃了一样，既然被认出来了，兰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开始用自己原本呢口吻说起了话来。

秦风总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兰娟在同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说话。

“装别人可真累。”兰娟叹息了一声，昂起头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衬的她眼睛闪闪发亮，竟有种别致的光彩。

不得不说，兰娟是个标致的美人，丹凤眼柳叶眉，小巧的脸，翘挺的鼻梁以及傲人的身材，这些都是她混迹于商圈的资本。

“累也是你自找的。”秦风难得的回了一句，想的是兰娟也知道累这个字。

兰娟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了看着天花板的动作。

“秦助理，我突然有些后悔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的确应该后悔。”

“对啊，我当初为什么就非得咬住聂聂忻宸不放呢？和他一样有钱的商业精英多了去了，我是为什么想不开来招惹他？”

“可是啊，所有的商业静英里面，我最爱的是他。”末了，兰娟低了头，小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秦风并没有听清，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每一个人都觉得她做这些，为的是钱，的确，这没错，可还有另外一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和聂忻宸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她，喜欢上了第一次落荒而逃的聂忻宸，这让她觉得心动，虽然她没资格说这两个字。

或许人到了某一个时刻，才能意识到某些深藏在心底里的东西，去坦然的，直接的面对最真实的，每一面的自己。

秦风看着突然就醒悟过来的兰娟，内心五味陈杂，虽然他对兰娟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很多细节的东西他还没有想明白，比如仇雯和兰娟的关系，以及仇雯在这场闹剧里所扮演的角色，这都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自从上次在法国，蓝穆雪住院的那段时间，仇雯出现，话语中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兰娟之后便离开了的事情，他始终是怀有怀疑态度的。

“这些事情你做都做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还希望到时候你能配合我们，接受警方的调查和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