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眺望远处，指着前方隐隐错错的墓碑，“就是那”

顺着村民的方向看去，只见视线远处杂草丛生的半山腰上隐约看见人工清除出来的一座简陋的坟。

眼瞅着就要到达目的地，大伙铆足了劲加快了脚步，头上树荫遮挡，林中穿堂风两凉爽，倒是不觉得疲惫。

和上山后看到的墓地相比，张玲霞的墓很简陋，外围都没有建土圈子，半圆形的墓地长满苔藓。

二黑拔走已经烧到根部的香火渣，从口袋里捞出打火机，抽出三根香燃上。

剩下的人也都依次拿起三根香。

苏翠珊拿着扫帚去清理坟墓周围，边扫边说：“我把咱们合唱团的团服也拿过来，在下面也能唱你最爱的《社员都是向阳花》

人说走就走，也没来得及见一面，你又不爱人串门，平时谁也不敢去找，自个生病了也不上点心。

醒醒吧，二黑来看你了，他现在有出息，你在下面多多保佑他，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拼搏不容易。”

大伙听见苏翠珊和墓碑碎碎念，心里都挺沉重的，一起帮忙整理着目的。

姐妹三拿出准备好的纸钱烧在搪瓷盆里。

墓碑上空空如也，张玲霞死了连张照片都没有。

夏阿姨柔声说：“妹子你放心，我没孩子，以后林灯就是我儿子，你在下面好好的过，别担心孩子。”

“夏姨，咱们拜吧”

林灯看夏姨悲伤，不由得开口打断，心想，在阳间都不关心儿子过得咋样的人，到下面更别指望了。

大伙举着三根香拜了拜，又继续烧了些纸钱元宝。

“咱们走吧”二黑看了眼发黑的天。

比起死去的妈，他现在更担心身体不好的夏阿姨和病刚好的刘语安会淋雨。

大家开始按照原路返回，不过上山不容易下山也不容易。

山坡是有斜度的，一不留神就容易踩滑，他们里头只有姚诗芳和夏姨是城里人，只要顾好这两个就不会出事。

姚诗芳一直专注着脚下，听到山道旁传出的悉索声后下意识的扭头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心凉了半截。

她前面是开道的二黑，察觉身后人没动静，不由得扭头问：“累了？我背你？”

“林灯”姚诗芳颤着嗓音，满脸惊恐的指着草丛里一处，“蛇...有蛇。”

走在后头的刘语安不明所以，姚诗芳连忙把人推开，也惊扰了经过的蛇，改向游来。

刘语安被推崴脚痛呼出声，乱成一团的人刺激到了大蛇。

蛇和二黑几乎同时朝姚诗芳扑去。

二黑手里的石头砸向蛇的时候，姚诗芳的脚腕也被蛇狠狠的咬了一口。

吃痛的蛇滑向深处。

乡下人虽然不是天天见蛇，但也不怕，老苏家的人主要是被二黑惨白的脸和姚诗芳的惨叫声弄蒙圈了。

“诗芳，诗芳！”二黑看到三个孔的血窟窿后心哇凉哇凉，急忙抱住同样瘫软在地的姚诗芳，带着哭腔，“别吓我。”

姚诗芳惨败着脸，浑身抖个不停，“好疼，我的脚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