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奢侈到打几块钱的电话，现在每斤肉也才6角钱。

看出苏玉春真的能出得起钱，邮政工作人员道

“前月刚开通了公用电话，要不你试一试那个？买通话证，一次五分钱虽然算下来比电报贵，但胜在快。”

“我买”

苏玉春高兴的答应，二话不说就掏钱，她还嫌电报慢了呢，没想今年城内就有公用电话了。

“大妹子，你要打到哪去，可不是哪个地方都能打。”

“x安”

“x安有”

邮局人员收了钱，带苏玉春去隔壁小房间，那是电话隔断室，小小的隔断室只能容纳一个人，用数字表明了间数，问清楚具体地址后，工作人员手指伸进拨盘上的圆孔，在黑色拨盘式电话机上顺时针方向拨了六下。

这时候的电话号码是六位数的，第一次遇到了忙音，工作人员又拨了一次，在吵杂的电流声终于盼来了声音。

“喂喂喂”

苏玉春忙正色道

“你好，我要找游泳训练基地的章容先”

对方接线员‘哦’了声，问“啥事啊，几句话说得完么，能说我就帮你传话。”

“说不完，得亲自说。”

“那你留个电话号码，等我把人找来了就回拨”

苏玉春挂了电话，眼巴巴的在邮局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盼来了电话。

一接起电话，章容先声音透着兴奋。

“春儿春儿我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

“站着等，我给你再回拨过去！”

苏玉春利落的挂下电话，去大厅买通话证。

再打过去时，章容先立刻就接起来。

“春儿，怎么了？”

“我这有免费的通话证，打给你划算。”

“春儿你真好，不敢相信能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只不过是打个电话，看你傻乐的。”

苏玉春撇嘴，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尽管信号差，电流声吵杂不清，但听着对方的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被章容先的兴奋所感染，她心里也有种说不清雀跃。

“春儿。”

“嗯？”

“没事，就是想喊，听你的声音，我好想你”

“傻瓜！”

“春儿”

“嗯”

“春儿”

“嗯”

两人一问一答，捂着话筒都傻气的笑了。

直到线路被掐断，苏玉春赶紧去买了十张通话证，这一次她可不敢再浪费时间，一接通就忙问

“游泳队咋回事啊？”

“国运动员在赛前和周八有私人恩怨”

章容先简短的吧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在近期的比赛中,国游泳运动员和游泳协会的运动员在一个地方训练住宿，一天晚上周八外出，保护了被国运动员骚扰的女生而结下了梁子。

对方敢明目张胆的诬赖周八，事后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游泳协会上下一片愤慨

剩下的章容先不说，苏玉春也能猜测得七七八八。

“所以你要离开游泳队，带着这批队员到黑省当教练？”

话筒传出的呼吸声渐渐沉重，章容先声音低沉暗哑，

“春儿，我不想瞒你，如果真的离开游泳协会，以前的福利就没了，工资也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