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有什么想法？”厉慎行掀起眸子看着厉母，茶色的眸中似乎空无一物。

厉母心中一痛。

她抿着唇。

“他好歹是你爸爸吧。”厉母眨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样绝情？慎行，你为了一个女人要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啊？”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刚认识她的时候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还是……”

厉慎行嘴角忽然勾起。

厉母登时间话止住，她怔然地看着他。

“是啊，他是我父亲。”厉慎行冷笑一声，“若不是顾念着那点父子情谊，我就该将他昨天买凶杀人的事也抖出来。”

厉母瞪大眼睛。

“出去。”厉慎行沉声道。

厉母忽地剧烈地呼吸起来，脖颈间浮起条条青筋。额角青筋亦是直跳，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慎行，“你，你在说什么？”

“什么买凶？”

厉慎行阖上眼眸，眉头紧紧皱起。手指牢牢地握住小汤圆的手，“他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若是靖泽死了，你又怎么想？”a

厉母张着唇，眼眶愈发的红起来。她拼命的眨着眼睛，但泪水还是在不住地下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地像是一张薄纸。

随时都要被人吹倒。

苏念汐伸手扶住她。

“你，你胡说，你爸爸都在拘留所了，怎么可能……”

“出去。”厉慎行重复道。aa

厉母不住地滚着泪水，手指几乎牢牢地扣进了苏念汐的手臂里。整个人的世界仿佛已然分崩离析，她根本无法想象。

厉慎行的话有如刀一般割在她身上。

刀刀见血。

终于病房里响起脚步声，苏念汐搀扶着厉母往外走去。忽地脚步声停住，厉母的声音几乎恳求，“他被判了好多年。”

“牢里面那个环境你是知道的，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过几天就要给他换监狱了。”

“你看这几天能不能抽空去看看他。”

厉慎行并没出声。

苏念汐不觉看了眼厉母，她哭的肝肠寸断。声音颤抖不已，整个人几乎完全靠在她身上，不然早就已经滑倒在地了。

“说是要换去一个海岛上的监狱。”厉母哽咽着道，“往后也不许人探监。”

厉慎行垂着眼眸。

厉母是不懂的。

就算厉长鸣杀了人，刑罚也不会严格到这个地步。除非是上头查到他的手脚伸到了银舫内部，大概这也是报应吧。

“我知道你不想帮他说话，不想帮他疏通关系，但面总是要见得吧？”厉母哭的无奈，“兴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病房里仍旧无声。

“他就算是伤了靖泽，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啊。”厉母抿了下唇，眼神不自觉地移开，“若是他知道，他哪里舍得伤害靖泽。”

厉慎行拧起眉头。

“是别的孩子就没关系？”

厉母浑身一颤，许久后她才冷声道“别的孩子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管他们的死活。”

厉慎行冷笑一声。

“你安排时间吧。”

他分明是答应了，厉母却觉得心更凉。她哽咽着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走出去，厉慎行沉声道“以后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家里有管家。”

厉母身子不觉颤抖起来，她眼睛通红地看着苏念汐。无声地滚着眼泪，静静地杵在门口。

任谁看到这个画面都会觉得心碎。

但苏念汐却只觉得可怕。

“靖泽……”

厉母刚开口厉慎行就道“等他醒了，他要是想见你，我就让人接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