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越说着“啧”了声，“我还以为是……”

“你以为是谁？”霍骁见他一直笑，也勾起嘴角，“你是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我见面？”

后一句沉了声线，笑容也随之消失，“你以为你是谁？”

问题一字之差。

意义天差地别。

商越放下刀叉，看着他，依然微笑，“什么样的方式么……比如你和宴清离婚后，我带她去我家，结果在楼下碰到你，这种方式我觉得不错。”

霍骁仿佛听到笑话，笑起来，“我和阿清离婚？你带她回家？这位……姓商是么，商先生，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阿清。”

商越念着这两个字，“你和她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这么叫她的程度了？还是说，是霍先生单方面一厢情愿，而宴小姐对此嗤之以鼻呢？”

“霍先生。”商越的手点着餐布，笑容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冷入骨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不在乎你，或许她在乎过，但心已经不在你这儿，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早点离婚，放彼此自由不好么？”

炫驰里那个男孩说，他觉得他们迟早会离婚。

现在面前的男人说，他们应该早点离婚。

霍盏心拍的照片里，一个男人牵着疑似她的人向前狂奔。

霍骁闭了闭眼，脑海里像是涌入了一个宇宙的信息。

乱得他快要炸开。

他慢慢睁开眼，长睫翕张，深眸里汪了潭冷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搭戏的关系。”商越坦然回答“只不过刚好，我觉得她好看，想和她发展除开拍戏之外的关系。霍先生，你不适合她，她的妹妹倒是同你合契，你和她妹妹有些不同寻常关系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既然如此，你不如放开宴小姐，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对大家都好。”

霍骁额角的太阳穴，有青筋一根根地露出来。

商越好整以暇看着他，“看来饭吃不成，话也说不下去——霍先生是想跟我打一架？”

霍骁的右手攥成拳，慢慢松开，“我和宴翎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我都不清楚，你说。”

“你到底有没有对自己妻子以外的人动过心，你心里最清楚。”商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霍先生在这场婚姻中到底有没有背叛过宴小姐，不要问我，问你自己啊。”

霍骁视线低垂。

三年前，家族式微。

全家上下包括她们一家，或是跪，或是求，或是拿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架势。

让他和她结婚。

他无法呼吸。

他遇见一个女孩，让他有熟悉的感觉。

他开始关注女孩的存在，不想让女孩受她欺负。

他扪心自问，除开两个月前，在和她结婚周年纪念日上抱过女孩的那次。

他再没和那个女孩有任何亲密接触。

内心却也诚实告知他。

他那么想和她离婚，除开其他无数条理由，确实曾经有一条，是为了那个女孩。

他心猿意马过。

不论如何，他终究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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