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回[六根不静,怒起无名火](1 / 2)

季禺疑惑道“贤弟莫非看花了眼么,这满堂高人,怎么会有妖魔作怪,那有什么黑气呀”

吕岳神神秘秘对季禺附耳道“老兄你不知此事,我曾遇奇事,救过一个癞头的独眼怪人,他为了答谢我,剜了独眼泡入酒里,骗我一口饮了,我霎时只觉头疼欲裂,不一时眉心就长出了只怪眼睛”

季禺不由摸向吕岳眉心,惊奇道“没有什么异常嘛,那有什么眼睛啊…”

吕岳咧嘴憨憨一笑“这个倒不是,自饮了那酒,我眉心疼痒难禁时有发作,后来四处游荡期间,路过云梦山有个老婆婆见我时有头疼发作痛得打滚,她就给我额上吹了三口气,这个眼睛就不见了,嘿嘿…”

季禺心下暗惊,吕岳这厮是走了杨二郎的运气么,怎还搞个三只眼,如他所言这独眼怪人与老婆婆怕都是那一位所神圣变化的,吕岳这厮倒是有些傻福。

只是吕岳这厮是老天的儿子还是后世那个取西经的三藏,真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各处都有神魔镶助搭救送机缘啊。

“自此后凡遇鬼怪眉心就发出酸痒,能看穿鬼怪妖邪,只是还不由自己控制,这个眼睛时灵实不灵的,遇着鬼怪也就能朦朦胧胧看得见一点,只是看不清晰罢了,不过我是绝不会看错的”吕岳又自信道。

即然吕岳没看错,那就定然是有妖鬼作怪了,忽得季禺神色一动,瞟了正在旁若无事大吃大喝的麓寿一眼,想起方才那麓寿动作怪异,似是在念咒掐诀,而他绰号五阴叟,怕是其人有操纵阴兵鬼神之能了。

果然满堂异士,高人众多,自是有人看出怪异,对面一亭,也坐了四人。

其中一位眼见混乱稍歇,黄衣汉在地上趟尸,忍不住出声道“五兄,你做这事却是有些过了罢,其不过一凡夫,何故要仗道术欺他,就是有错要惩戒,也不该栽赃陷害呀…”

季禺见这人齐肩短发随意披散,面貌俊秀,绛朱唇一点红,只是脸色苍白无须,穿金玉带,戴银耳环,一身苗衣花花绿绿绣着毒蛇异虫,似是个三苗人士,与中原风格迥异,推断应该是个巫师之流。

五阴叟麓寿对其虚抱一拳,笑道“不知道兄何人,怎识我的名号,凡人辱及我等道德之士,必受天谴,于吾何干纳”

“吾乃湘南楚江氏巫公金环君是也,哈哈哈…你算什么道德之士,别人不知,吾却知道你的根脚底细,你早年曾在辽州长白山随前古散仙神幽子修行…”金环君回手一礼,面带笑意,却口出嘲讽道:

“可你却趁你恩师神幽子坐关走火出偏,半身僵化,反盗走了他的半部天书,练出了拘灵谴将,五鬼搬运,祭五猖鬼兵坛的道术,你做下了这昧良心的事,心中羞愧,辗转万里躲于东南数十年不敢出来走动,怎么如今你也贪恋这人间富贵,出山在此作怪咧”

麓寿本以为是个善心热肠的道友看不过眼,那知这人当众出口道破他的底细,不由心下大怒,把筷子往桌上一砸,暴喝道:

“我幼时好仙慕道,被那表面仙风道骨的神幽子骗去修行,那知其表面慈祥道德,暗地里却是个抽魂炼魄,生吞活人的左道邪派,吾自是不愿再随他做恶…”

麓寿说起神幽面露恐惧之色,随即却又怒色一敛,站起身朝金环君也嘲讽道:

“我当是谁呢,你金环君的恶名,吾在湘北洞庭早有耳闻,你原先也不过是个潼寨养牛的狗奴。

善以皮相攀附机谋,蒙洞寨的金蚕仙娘青眼,入赘其家,不想你反客为主,寻机杀了金蚕娘子,占据了洞庭八寨巫公的宝座,其实不过奸诈小人尔,你有何面目卖弄唇舌?”

“哼…鸡鸣狗盗,背师叛逆,仗术欺人之辈,还敢在此放肆,诸位道友且闪开些,待本座教训教训他…”金环君白脸转红,心下大怒,出言让堂内诸人稍避,免得误伤,当即低念咒语,把两条大袖子甩过案几,罩在地上,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