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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杀念 槐安桑落 1889 字 2020-10-20

当一只活了百年的恶魔开始向善,她这条烂透了的命算是有幸捡了回来,幸运和厄运都交杂着向她涌来。

她是踏入了深渊,怎么样也爬不出来。最后她究竟是成了自己的辉煌,还是落入更深的黑暗,谁也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

离了那令人窒息的黑匣子似的屋子,何容此刻安睡在自己的床上,脸正对着那珊瑚红的珠帘。

初春清冽的风吹撩起珠帘,细细碎碎地作响。

他细长浓密的睫毛扑簌簌地颤着,一丝丝阳光携着随意摆动的珠帘没入睫毛的缝隙里,微启的眼眸就晕染开一团模模糊糊的红。

就是这团红,让他浑身像落了刺一般,何容赫然地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差点就要溺死于这场恐惧之中。

过了许久,何容才从浑噩中彻底清醒,安然无恙地靠着沁凉的床头。在短暂的恍惚中,就隐隐地感受到手心处的痛和痒。

抬起手,洁白的纱布松松地缠了几层,覆在被他那晚攥出的伤痕。只是他方才紧张的动作又扯裂了伤口,攒出几滴血染在手心那一方洁白上,绯红得晕出了一朵花。

他怔愣一下,只觉得不该会这样的。

恰巧朱美丽从外面端了些麻薯和玫瑰花糕回来,她心知何容可能还在昏迷,但面上桃花,有如春风拂过,藏不住的喜色。因为没什么能比捡回一条命,还能让始祖大人和小姐上心更让人开心的了,即便这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主子,何容。

刚打开门,向珠帘内里探望过去,就看到何容只穿了件里衣坐在床上,上半身到露在被子外,单薄着个瘦弱的身子,零零丁丁的,叫人好不凄凉。

朱美丽抿了一下唇,就对着自家公子吼了一声“公子快躺下,这日上还早,寒气未退的,要冻坏的!”

还未待何容反应过来,朱美丽就匆匆地搁下了盘子,匆匆地跑了过去,身上系的黑袍子呼啦得响。抓起那黛蓝的锦绣棉袍就披在了何容身上,末了,还将被子往他后背处掖了掖。

何容看着这套雷厉风行的动作下来,只觉得眼见漂亮姐姐有种老妈子上身的感觉,心里些许暖和。

但仅干巴巴地回了句“谢谢”,想着手上的伤口。

何容“我睡了几天?”

朱美丽“不多,就两天。”一晚上失了身体近半数的血,不睡它七八天的都算少的了,寻常人怎么经得住始祖大人吸的,哦,公子怎的是寻常人?踏进那个房间的人能活着出来的只有何容公子,这怕是睡少了,少之又少!

睡了两天,何容那张平静地脸后惊异不已。

不吃不喝,两天两夜,还躺在床上什么噩梦也没做,手上的伤居然还没好,掐烂当天,几分钟就应该就该好的。难道自愈能力消失了……

是他那天喝的汤有问题。

何容面色沉郁了些,肚子空了两天也开始作妖,一声鼓叫。

朱美丽便立刻将点心递到了何容面前,看着他眼神也多了几分慈爱。照顾人的这一套也是这百年来练出来的,哪一个主子不是让她伺候的服服帖帖的,这让何容颇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意味。

事到如今,寄人篱下,怎知哪些东西不会些掺了什么迷人心智的药。只不过人是铁,饭是钢,肚子总归是要填饱的。

何容下了床,简单洗漱,吃了些糕点,便不顾朱美丽的劝阻跑了出去。像个认熟了人,就撒泼打欢的孩子。

这番情状当然是装的,他们当何容喝了药,就忘却了过去的种种,把他当成牢中困兽,善欺的野鹿!

连睡了两天,人都要散架了。刚来就晕倒了,这里什么地势,状况的都没摸清,趁着这装疯卖傻的机会儿好好琢磨琢磨,毕竟他们都知道何容被灌了杂七杂八的迷魂药。

他现下这副模样,说好听点,仗着张青雉的少年脸,风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