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汗珠从秦狰浑身毛孔浸出。

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大的危机。

元婴修士，对凡人、炼气修士而言，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毫不夸张的说，寇长鲸一口气就能吹死他。

因此他根本无路可逃。

而寇长鲸既然会提到这个名字，也绝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掌握了些许线索。

“我不……”

秦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试图掩饰。

然而后面的字，他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不想说吗？”

寇长鲸身形一闪，突兀的出现在秦狰面前。

恍若高山般的恐怖威压从他身上爆发，朝着秦狰压去。

嚓！嚓！

秦狰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因为战栗而摩擦的声音。

说谎，会死！

一个莫名的念头在他心头浮现。

他又想到胡瑶所说的话，觉得胡瑶应当不会害他，毕竟他与胡瑶没有任何仇怨。

“认识！”

他强自镇下来。

“那你可知，我山河宗第一内门弟子叶空为何而死？”

寇长鲸的声音愈发沉重。

仿佛大雪将至，欲要冻杀所有生灵。

“叶空为筑基散修血河老魔所杀！”

秦狰继续说道。

“你为何会知道？”

“我当时是血河的仆从。”

“你是帮凶？”

“我丢了一枚上古天雷符，可以说是帮凶！”

“那么，你觉得为师该如何处置一个杀我门下弟子的帮凶呢？”

“我不知道，愿凭师尊处置。”

秦狰扬起头，自视着寇长鲸。

这一刻他再无畏惧。

生死有命！

他这辈子，头一次信这几个字。

“按律，当诛！”

寇长鲸的声音犹如凛冽的寒风般冰冷彻骨。

他身上的气息愈发狂暴起来，整座宫殿似乎都在以元婴威压下颤抖。

啪嗒！

最后一滴汗珠从秦狰指尖滑落，打在地上。

“又要死了吗？”

不知为何，秦狰发现他竟然不再畏惧死亡。

“你不怕死？”

寇长鲸看着秦狰，有些好奇。

“我在此世的死亡，也许并非是终结，反而意味着另一个开始。”秦狰发现当他开始坦然面对寇长鲸，当他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之后，元婴后期就不再可怕。

寇长鲸显然也察觉到了秦狰的异常。

“古怪的小子！”

他身形一闪，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你很幸运，乃是本尊弟子，故此你可以免去一死！”寇长鲸身上的气息收敛，一切终于恢复平静。

“谢师尊。”

秦狰平静的说道。

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寇长鲸再不提叶空的事。

对他而言一个筑基弟子的性命根本无关紧要，而且此事已经算在血河老魔头上，对门内也有了交代。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狰没有撒谎。

他生平最恨满口谎言之辈。

“你和丁氏又是怎么回事？”

他开口问道。

秦狰道“都是私人恩怨。”

“我早先因一位好友和丁氏结怨。而那日在山河城中，却是因为丁妙晴欲对一个凡人孕妇下手，我才不得不出手。”

“好一个不得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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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宝器差点将那丁妙晴打杀！到你这竟然成了不得不出手。”

寇长鲸觉得他这个弟子似乎有些无耻。

“她修为太高，弟子不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