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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叽 白墨hew 2112 字 2020-08-31

所以,重庆能在酷暑难耐的夏季,天没准一抹黑,就能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夏天就成为重庆的雨季——若是持续了多日的燥热天气,突然下雨起来。就让天晴时随处能听到在近处时不时由弱变强,在远处又余音缭绕,没完没了的长吁着“吱—吱”的知了叫声倏忽之间全给消停了。这时,取而代之的是雨声淅沥,一切都显得安详,他们窸窸窣窣地发出打着节拍的欢呼声。油润、冰凉和滑滑地爬上了他们能与天空直接接触的地方,让雨滴在他们的肌肤上顺势滴落下来。又被溅起,雨水把每个人的肩头都染上了一朵花,人们无意将它拧干,反而被它们弄得让原本烦闷的心情瞬间被清洗得好一个干干净净。总会有人迈出避开水凼轻快的步伐,一步大、一步小;听着雨落在石板路上,传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如同紧锣密鼓、轻重不一地敲打薄腔(架子鼓使用的乐器之一的军鼓里的最小号),在被雨水拍打得上下颤动的又大又长的芭蕉树叶那里仿佛听到架子鼓中最高处的一摞吊镲被打响的声音;要是等着人来接她,而手里空空没带伞的人,也会站在房檐下,看着天,也在人群里巴望着什么,有时会露出轻轻地用牙齿搓动嘴唇的表情——竟然不知是她心意凉了,还是天凉了。

所以,即便做派风风火火的重庆人在七到九月的晴天的日子里,也常常被高气温束缚住双脚,躲在家里或者树荫下的重庆人不断劝慰自己“心静自然凉”。重庆刚好沉入这神秘和奇特,以及多灾多难的北纬30°,也让重庆成为中国四大火炉之首——堪称当之无愧,重庆的夏天总能把人热得头晕脑转,而分不清方向。

重庆人的祖先们就这样一代一代地过来了,这有多招人厌的酷暑,可就会诞生得出在其余气候温和的季节之中的这份有多深的爱——人们在夏季里滚了热汤,又能沐浴在温柔的春光里,徜徉在凉爽的秋风中。可说谁能在酷暑里不会心烦意乱,这自然造就了重庆人火爆的脾气——怒气冲天时,汗流浃背和脸涨得通红的样子都像极了脾气火爆的人正和也没事找事做的人闹腾。重庆人只要提起夏天,大多数人会心生既畏葸又觉得能放飞自我的情绪和想法——毕竟夏天里的玩法是最多的,也是最刺激的。都说引火烧身,可重庆人偏酷爱火焰,因为火焰也让人感到既畏惧又激情,而至今保留着天越热就越爱吃火锅的习惯——一群人围着有铝片包边的大圆洞的四角桌,圆洞里放着锅,以架起装满红汤的锅,锅底下放着点着火的燃气炉。明明酷暑让重庆人坐立不安,这里的人却喜欢玩火,爱用火找刺激,这不等于火上浇油吗!这得往远古的时代去寻找重庆人是如何找刺激,并跟喜爱火有关的证据。或许就可以找到佐证究竟是什么原由刻在了城市居民的基因里,因而培养了属于重庆人的流传至今的习惯。

关于重庆人对火的喜爱,首先便能想到曾把重庆作为都城的第一个王朝——巴国。而巴国给邻国的印象以粗犷世俗著称,却诞生了一首让巴国的死对头——在楚国的大众里得以传唱的《下里巴人》的歌曲。

《下里巴人》通俗,而不像当时的高雅歌曲《阳春白雪》听唱者少。《下里巴人》也来头不小,是世界上第一部流行歌舞剧。虽然这部歌舞剧早已失传,但即然有流行的韵味,用现代人的理解,就得借助声光电。可那时哪里会有什么光和电,就连有声势都得靠一帮人扯破喉咙吼。可想而知,必然只得举火把或者烧木材,借以照明造势,载歌载舞——那是最原始,又是最简单的方式,或明或暗的火焰光忙照耀下。热力四射,激情四溢,火焰光忙照在披着兽皮的舞蹈者身上,毛发焱焱。他们不停舞动,让一旁火堆里钻出升腾的火星,让他们汗水淋淋。歌唱者开始演绎到节奏较慢又略显低沉的段落时,让人不禁联想到盘踞在重庆天空上的云总是灰的,不久后,歌曲抵达小高潮,舞蹈者举起手给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慢镜头;只见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