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有一只手仿佛触碰了她灵魂的深处。

“这些，都是聂清河做的吗？”

牧宴略带颤抖的声音，压抑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对着面色煞白的林姝开口道，目光落在她浑身暧昧而刺眼的淤青上。

林姝没说话，那张姝丽的面容上已经不复见到她往日的神采奕奕，此时的林姝已经如同破败的初秋芙蓉。

“……这些，大抵都是对我的报应吧。”

话毕，她那张憔悴的面容，复而因为腹痛难忍而扭曲起来，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从她的喉咙里难以控制的涌出来。

“咳咳咳！呃，咳！”

她双眼之下的乌青清晰看见的疲倦，眼中不再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剩下的唯有空洞而苍白的视线。

仿佛躺在那里的只有一副躯壳，灵魂已经被抽离走了。

牧宴看着她咳出来的黑暗的血迹，心下一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冰窖之中，对着林姝望去。

“能不能，最后再请你——帮我一件事？”

不明白，林姝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究竟要被迫害到这种地步。

“可以。”

“我很快就……就要死了，我现在，我想要被火化，然后把骨灰埋在我的家乡，你能帮我完成这件事情的吧，拜托你了……”

林姝断断续续的说着，接连剧烈的咳起来。牧宴连连哽咽着答应。

“好的，好，都听你的，我会帮你完成这件事情的。”

“谢谢。”

她随后，心满意足一般的闭上了眼，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一句。

“你不必去寻聂清河的麻烦，这些，不是她做的，毕竟，我与她，还是同门，所以——咳咳咳咳！”

她随后胸口强烈的起伏。

牧宴怎么样都想不到，这个出场不到多少次数的女人，居然就这么被迫离开了这个剧本，还是以这样绝望的方式。

“你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是怎么知道你在练衣教的吧。”

林姝抬起手，牧宴则是用双手握住了冰冷僵硬的手，林姝不知道被什么所触动到，眼泪忽然顺着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似乎是得到了极大的欣慰，随后，在牧宴愕然与呆滞之中，慢慢的叙述了牧宴所不知道的剧本另外一面，在牧宴的错愕之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谢沉封略带几分不耐烦的看着进来的回复的人，目光微微一冷，将嘴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

“教主，牧姑娘她，今天下午突然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谢沉封则是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即将暗下来的夜色。

“还没回来？”

他略带沉重的语气，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心下越发不安。

更荒谬的事情发生了，牧宴一夜未归。这下，谢沉封意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牧宴虽然现在对他的威胁不大，不过现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敢保证牧宴是否会出什么意外，若是被人带去了无名湖……

思极如此，谢沉封越发不舒服，就连白荷也好几次在他面前提起牧宴，这让谢沉封更加焦虑。

谢沉封让人下山搜寻了一天之后，在第三天，终于在某处旧宅子里发现她的踪影。

当谢沉封找到牧宴的时候，发现她正十分平静的跪在垫子上，将手中的白纸一张一张放入了火烧正旺的火盆子里。在冷风之中，她就坐在偌大的前厅里，丝毫没察觉到谢沉封来的样子，又或者说，她根本不予理会谢沉封，摆放在手边的纸正被风吹的漫天飞舞，如同大雪一般，她正披着那天出去的斗篷，白皙的手上冻的僵硬。

这副凄凉而萧条的光景，谢沉封只在以前才见过，彼时的牧宴也是这样，为牧长庆烧着纸，一言不发，自从那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