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殷瑄被一道邪气十足的剑气划伤，正中他的手臂，这下他倒是动不了。同时，他也清楚的看见那个女人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容。

那张宛若娇艳牡丹的面孔，明媚的双眼，朱唇一点，美若天仙倒算不上，只是她持有强大魔力这点令人难以忽视。

这副与她有八分肖像若是放在秦玉风面前，他比任何人更能体会到其中对他莫大的冲击力。

是她——牧宴。

不，她现在不应该是牧宴，她并不该存在这个时空的人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这个女人不仅仅限制于被赋予“牧宴”这个名字存在的灵魂了，看她这般灵力强大的样子，大抵是已经被完全化了。

也就是意味着，眼前这个“牧宴”是一个彻头彻尾作为人所存在的个体，而非病弱不堪的牧宴，再者，令他殷瑄更为忌惮的是她已经获取了无名湖湖女的祝福，是获得了不死之身的存在，得到了湖女的祝福，也就是诅咒般的存在，殷瑄思及至此，目光放肆的看着她，好似能看见她身上斑驳的伤口，随着时间不断推移，她的伤口不断增加，直到她无法承受诅咒。

背负世间罪恶的女人，被人践踏在铁骑之下的她居然能成长到这种地步。

之所以他能够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年纪已经有了二十五岁的女人是牧宴，更加是因为她手中那把名为“破世之眼”的邪剑，是一把难得的神造兵器，令人惋惜的是，能够驾驭这把剑的人，既不是将它从那种地狱般的地方带出来的万恶之人，而是——被世间赋予绝望却心似琉璃般透彻之人。

这种人，实属世间少见。

谁不是悲欢一生？只不过，像她这样终其一生都是悲叹与惋惜的女人，实在罕见，与死亡无数次相遇，更是被自己所爱之人所遗弃，因为反抗自己悲惨的命运而被迫死于秦玉风手下。拥有强大如斯的能力，始终被聂清河死死的压制。

任是谁都不服吧。

随即，殷瑄也感觉到牧宴手中正聚起强大的灵力，看样子是要打算杀了他。

果真是可笑，他当初救了的人现在要杀了他。

没想到，他殷瑄自诩强大如斯，也落的这么个下场。

“快走。”

忽而间，有个人急促而迅速的响起，随后，他便被那人狠狠的推开，只见眼前有人挡身前，很快，他便被人带走了。由于手上带了伤，他只能被人带着走。

“走吧，公子。”

殷瑄听着他的声音，忽而觉得可笑，扯出来一句。

“你来了？怎么回事？”

……

“牧宴……”

他艰难的举起他腰间的长剑对着女人，这是他犯下的错误，他不该利用流光香炉回到这里，这一切必须要在剧情恶化之前把牧宴解决掉才行。

“是你，李闻书。”

她目光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感到意外，眼前这个被世间灰暗所蒙住的女人已经不是那个被半路剧情强行杀害的女人了，而是一个彻底成为反派的纯黑之人。

“牧宴，我今天亲手就要解决这一切，如果放任你这么下去，一切都会被毁掉。”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抹杀你了，虽然一路看着你不断的帮助‘我’，我深感困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坚持到现在，不过如今，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牧宴话毕，缓缓地抬起她那双纯黑的眼眸，宛若混沌的黑暗。

……

“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

尚戌粗鲁的将自己的大金主推上了马车。

殷瑄蹙眉，为他这血肉之躯感觉到无奈，不悦的道了一句。

“罢了，念在你今天前来接我回去，我且原谅你这粗鲁无礼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