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解释(2 / 3)

楚臣 更俗 3304 字 2020-07-12

锐的悍卒,谁还敢随便上街?

阮延、殷鹏在冯缭陪同下,往驿馆而去,沿街残破的屋舍皆是紧闭,除了巡街的将卒外,长街之上都看不到一个行人。

驿馆也是非常的简陋破败。

这么短的时间里,韩谦临时入驻、作为主将牙帐的衙舍都没有清理好,根本不可能兼顾到驿馆这些附属建筑。

目前只是挑出几套院子供阮延、殷鹏及随行人员入驻,再从军情参谋司挑选一名官员充当驿丞,带着一些人手,将阮延、殷鹏他们安顿好,也负责盯住他们的动静。

再简陋,好歹席案却是齐备。

阮延乃是文吏,年纪也大了,这一路马不停蹄从楚州赶到临淮城,也是累得够呛,骨子架子都被颠散了,但到驿馆后,也没有表现出刚才在城墙上被韩谦气得一佛升天的样子,将殷鹏喊到他屋里,问道“刚才在城墙上,韩谦身后有一个青年文吏,我老眼昏花,看着却有些熟悉,是不是王文行家的王衍?”

王文行乃是王文谦的堂兄,是王积雄的侄子。

其人好金石字画,早年在升州节度使府任吏,升州军被灭后,王文行隐逸乡野,未再入仕,金陵事变之前就得病逝世。

王衍、王辙皆是王文行的儿子,自幼苦读好学,一来受到其父王文行的影响,二来在族中乃是地位低下的妾生庶子,即便在淮东也没有入仕。

殷鹏刚才登上城墙就认出王衍外,但他只能故作不知,没想到阮延这头老狐狸刚才不动声色,却早就将王衍认出来了。

“阮公好眼神,许久未见,王衍变化颇大,他站在那里不说话,我都不敢相认呢。”殷鹏说道。

“照你所见,黔阳侯到底因何确认梁国动乱,殷将军当不会真以为棠邑仅仅截获一封密信就敢信之无疑吧?”阮延这时候也不想在王衍的问题纠缠下去,问道。

“许是黔阳侯有眼线在梁军渗透极深,就像当初文瑞临渗透在昌国公身边一般,以致黔阳侯能坚信消息无误。”殷鹏猜测说道。

“没有那么简单,”阮延摇了摇头,说道,“河津军、棠邑军一个撤、一个进,井然有序,绝非一封截获密信或在梁军有潜伏密谍便能解释的;除非河津军都指挥使、濠州刺史陈昆就是这个密谍……”

阮延这么猜测,殷鹏就不好接话了。

“且不管黔阳侯是如何得知这事的,倘若梁贺王朱让、梁师雄真密谋叛乱,必是筹谋极久,说不定跟晋军也有勾结——梁国这场动乱,怕是短时间内平息不下来,徐明珍在淮河南岸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吗?”阮延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殷鹏问道。

阮延他没有更多的信息来源,一时想不到那么深,但也能猜到梁师雄、朱让也不可能在梁帝朱裕在即将攻陷潞州之际轻举妄动。

他此时所能想到的合理解释,就是晋国为避免灭亡的厄运,遣密使说服朱让、梁师雄叛反。

不过,这也初步能供他们推演后续河淮局势的变化。

殷鹏沉默着看向案前的茶盏,与其说阮延推测寿州军能在淮河南岸支撑多久,还不如说他担忧棠邑这次能收获多少利益吧?

梁国大乱,即便短时间内不会波及南部地区,徐明珍与徐泗地区的司马氏还是可以坐壁观望。

不同的,是司马氏还能从徐、沂、密、泗、海等州征得足够的军资补给,维持三万多兵马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余力进一步大规模的扩充兵备,这实际限制了淮东军大规模渡过淮河,往徐泗地区扩张。

然而徐明珍之前能在淮河南岸支撑住,则主要依赖于来自梁国腹地的大宗物资支援。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徐明珍不可能再从梁国腹地获得补给,濠州又完全落入棠邑军的手里,接下来徐明珍凭借五十多万丁口,要如何养活九万兵卒,还要抵达韩谦与李知诰左右夹击过来的兵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