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神……”

简书喃喃开口。

头又疼了几瞬，混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无尽山造反，当除。”

是子神那清冷的声音，

“不！无尽山没有造反，你们不能这么做！”

她的咆哮。

“来人，将洛神带下去！”

“不！”

“姐姐，姐姐你知道的，无尽山是无辜的。”

“出兵，除无尽山！”

是子神一声令下，清冷，决绝。

“妹妹，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姐姐！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无尽山是无辜的！”

……

晕眩的感觉又一次袭来，简书稳了稳身形。

眼前的一切又一次清晰起来。

那人还是那身云雾烟罗长衫，只有衣摆处沾了一点血迹，别人的血。

他的薄唇紧紧的抿在一切，好看的脸上带着严肃。

好像很久没说话了。

见简书看他，薄唇微启，声音沙哑。

“跟我回去。”

简书好似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听到她开口。

“跟你回去？回去做什么？！”

“你屠我无尽山，杀我无尽山的生灵。”

“让我跟你回去？赴死吗？！！”

最后一句完完全全是咆哮出来的，震得她的脾肺都疼。

从内心深处弥漫的恨意充斥着四肢百骸。

恨意终是化为实质。

“啊——！！”

随着简书的一声咆哮，七星鞭带起白光点点，打向子神。

子神只是轻轻一闪就躲避开。

“夕颜，跟我回去。”

声音里带着无奈。

“别叫我夕颜，我早就和你们天界人断绝了关系。”

“我生是无尽山的人，死是无尽山的魂！”

“有本事今日杀了我，否则我在此立誓，只要我活一天。”

“都与你这高高在上的子神为敌！”

“不死，不休！”

简书已经分不清是夕颜在说话还是她了。

子神屠了无尽山。

这是既定的事实。

那些死去的面孔她大多见过。

这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子神还是会屠无尽山。

简书的脑子有些浑浑噩噩。

无尽山是她的家，那些小妖是她的家人。

子神屠无尽山。

子神是她的仇人。

报仇。

要报仇。

简书缓缓睁开眼，里面带着淡淡的红色。

“杀了我。”

声音沙哑。

对面人的表情都没有变哪怕一丝一毫。

他转过身，从尸体中穿过。

一步，一步。

淡色的衣衫没有碰到一点点血污。

他真干净啊。

简书自嘲，心中恨意更甚。

手中的七星鞭没有松懈一刻，回头看了看无尽山最后的风景。

入眼的尽是残破不堪。

闭了闭眼，湿润从眼角滑过。

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在眼前闪过。

七星鞭散发出幽光。

子神微微顿了步，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

轻轻叹了口气。

随着一声闷哼，想到什么连忙转头。

那绝美的女子穿着浑身血污的衣裙，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眼里的恨意一丝都没有少，恨不得化为实质插到他身上。

手中的七星鞭抓的牢靠，幽光却暗了不少，就那样快要碰到他的腰间。

简书低头看向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