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1 / 4)

能够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之人,钟彦廷拿捏不定究竟是不是这个儿子的作为。

沽州瘟疫,药王谷徒弟,名震一时,由不得他不多想,钟容是否参与其中,而钟济潮的事情,是否会是钟容一手策划的。

“对于沽州瘟疫,凭借儿臣残废之躯,实在连绵薄之力,都无法贡献,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打探打探,儿臣当时是否在场。”钟九矢口否认。

钟彦廷俯视了一眼钟九的双腿,若非亲眼看到钟九已经站起,他绝对不相信有人能治愈他的双腿。

“朕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

钟彦廷口头上并不相信钟九所言,但心底是相信多过不相信,沽州的传闻,的确没有钟九这么一个人,倒是其他几人,略有听闻。

钟济潮有多大的本事,钟彦廷自然一清二楚,他不相信健全的钟济潮还斗不过一个残废的钟九,所以也就没有再问沽州悬崖上边的一切,是否与他有关,那批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

钟彦廷压根没有想过,此时的钟九,是否还是以前那个毫无求生之念的钟九,倘若分辨清楚了,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即便是残废的钟九,别说钟济潮,任何人都未必能斗得过他。

既然钟彦廷没有问,钟九也不会愚蠢地和盘托出,钟济潮的落崖,的的确确与他有关,若非他,钟济潮可能还活得一帆风顺。

“听父皇的口吻,似乎对七哥之事,尚有不解之处,儿臣虽然没有亲临沽州,但从师父、师弟与师妹们口中多多少少听说了七哥的英勇事迹,儿臣顿觉汗颜,七哥的丰功伟绩,实乃为人表率,儿臣理当学习,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连举手之劳都不能做到,父皇若有什么不知情的地方,儿臣兴许能够解释一二。”钟九侃侃而谈,口中说着钟济潮的英勇,但怎么听,怎么觉得似乎在讽刺,令钟彦廷都分不清真假。

“不必了,朕自然会彻查此事,你不过也是道听途说而已,朕就算想知道什么,也会亲自向医圣询问。”钟彦廷没有领情,钟九也不强求,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他也省了一番唇舌。

“既如此,儿臣无话可说,只是儿臣甚是好奇,七哥遭逢此劫,为何宫中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既不发丧也不昭告天下,钟济潮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被掩埋了一样,若非劫后余生的沽州百姓还记得他们强行灌输的歪曲的事实时,想必没有人会记得钟济潮了吧。

“此事朕自有决断,轮不到你操心。”钟彦廷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太皇太后的寿宴就在眼前了,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还想借此锻炼锻炼太子,哪知皇后和太子倒是给他找了不少事情,让他想要养心都难。

钟彦廷只是想要在寿宴结束之前,维持风平浪静的表面,但从来没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挨过了平日,就不再有顾忌了吧,果然是以孝治天下,明日之后,必定有一场风云悸动,越早远离,越能安然无事。

“也对,父皇雄韬伟略,岂有难题困得住父皇。”钟九略微一笑,继而面有疑色地喃喃自语,“可能是儿臣多心了,方才见到贵妃的时候,也不知道她是否知晓七哥的事情,对怀有身孕的六皇婶有些仇视不止,对堂弟和儿臣也一并仇视,不知道是否怨恨药王谷的人,对七哥之事无能为力。”

钟彦廷一听,这才醒悟过来,沽州的消息,早该传到皇宫了,但紫烟宫没有任何动静,贵妃不吵不闹,是还未知道,还是早已见过尸骨无存的钟济潮。

钟彦廷神色一凛,眯起眼眸,打量了一眼钟九,似乎想从钟九那双平如静湖的眼眸中窥探出什么,却是枉然。

“宫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就不要在皇宫逗留。”钟彦廷警告道。

这俨然是见面以来,不是第一次警告他了。